花田ふゆゆ／咖啡廳記錄者

※吳世勳Ｘ鹿晗，時空穿越題材，三分現實背景。

※微虐有，不過是Happy Enging！

看海

AlyKki-Ching.

「我陪你一起看海，就這麼看下去。」

鹿晗走到他身邊，站在他的斜後方，舞台下的光芒一閃一閃的。

「說好了，哥不許反悔。」吳世勳笑著說，眼中盛滿了銀光。

「哥，還好嗎？」吳世勳換上了下一套服裝，看見鹿晗正吸著氧瓶，皺起了眉頭。

後台忙碌時混亂又吵雜，他像是沒聽見。

鹿晗靠在角落，用手去揉眼睛，胸口起伏著，靠氧瓶大口呼吸。

吳世勳又走近了些，鹿晗見了他，連忙抓著經過的工作人員，將氧瓶塞進對方手裡，轉個頭露出笑容。

少年看見他的一隻眼睛冒著血絲，有點紅，說腫甚至也有一些。

「怎麼了？」鹿晗笑著。

「還好嗎？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，要不要通知醫務組？」吳世勳深鎖著眉，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笑容而放心。

「不用了，我們去完成演出吧，演出要緊。」鹿晗看著大家已經站到升降台上就位，急忙扣住他的手要少年一起去準備。

吳世勳嘆了口氣。

隨著機關緩緩上升，耳機裡逐漸響起熟悉的前奏。

吳世勳說，哥，回國之後，我陪你去看醫生吧。

鹿晗笑了，卻沒立即回覆，只是點了點頭。

他錯過了他眼眶裡打轉的淚水，而那些水氣，馬上就被熾烈的燈光蒸發。

然後，鹿晗離開了。

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官司，也不回宿舍。

公司不給他們看報導，通訊設備也被沒收了，吳世勳無從得知任何關於鹿晗的情況。

也許他離開了會過得更好，至少生病了會被看重、自己的聲音能被聽見；可以唱他想唱的歌、做他想做的事，在北京，作個中國人。

可是，吳世勳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他。

某天成員外出活動回到宿舍，他的私人物品已經被搬空。

就像沒有來過似的。

吳世勳不喝奶茶了，本來話就說得少，又更加寡言了。

常常他就坐在舞台邊，看著台下一片螢光色的汪洋。

只是笑笑的，不說話。

狼與美女的結尾，也就他一個人，沒有任何誰會站在他身後。

沒有了。

以後也不會再有了。

一切如昔，人去樓空。

吳世勳讓張藝興給他下載了電影，看著看著就哭了。

一個人關在房間裡，不開燈，看著許久不見的臉龐，作為角色笑著，並且在最後說了再見。

柔和的笑容依舊，像是陽光般溫暖。

吳世勳又找來在這段時間裡，鹿晗在節目上的演出，光是聽他說話、聽見他的聲音，在反應過來之前，眼淚就先掉了下來。

現在的鹿晗和自己隔了個屏幕，遙遠、捉摸不著。

但那些宛如鑿刻在骨子裡的思念，卻是如此貼近，近得足以使悲傷不著邊際的蔓延開來。

現在，吳世勳迫切的想問他一個問題。就一個。

吳世勳再睜開眼時，自己正處於街頭。

他以為是夢，舉手投足卻意外的踏實，既有觸覺、也能清晰的感知。

辨認了一下景色，確認這裡是明洞。

身邊經過的路人，見了一名高瘦的男子站在路中央，無不因為被迫繞開而蹙起眉頭。

吳世勳張望著，找了間便利店。

販賣的報紙上記著2010年。

意思就是說，他回到了五年前的首爾。

五年前？五年前是什麼日子？

像是想起了什麼，少年跑出店外，一路沿著人行道奔跑，直到那個鹿晗曾經說過的路口才停下腳步。

遠遠的就看見他正站在路邊，有名男子正揣著名片等著過馬路，明顯就是衝著他來的。

吳世勳不知道當下的自己怎麼了，想也不想地跑向他，拉著他一路穿過兩個街區，確認星探沒追來後才鬆手。

撐著膝蓋喘了幾口氣，抬起頭才發現對方正一臉疑惑的望著他。

「我們……認識嗎？」鹿晗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
「認、沒有，不認識。」吳世勳看對方的表情更加困惑，連忙指著方才來的方向，「剛才看見有個人在跟蹤你！心一急就拉著你跑了，真抱歉。」

鹿晗眼中的懷疑一閃而過，接著露出溫柔的笑，「雖然搞不清楚怎麼回事，不過你人挺好的，我請你喝個飲料吧！當作交個朋友。」

還來不及回答，吳世勳就被對方領到一家飲料店前頭。

「喝什麼呢……」鹿晗衝他笑了笑，「你喝奶茶嗎？」

聽見這問題，第一次見面的鹿晗和眼前這位，在吳世勳的眼裡重疊了身影，他愣了愣，才發現對方還在等著答案。

「喝……」

「那老闆，請給我兩杯奶茶吧。一杯香芋的！另一杯……你喝什麼口味？」

「巧、巧克力的！」

得到答案的鹿晗衝他露出笑容，閃動的雙眼像是盈滿了星辰。

吳世勳有些看傻了，在發現自己正眨也不眨地盯著初次見面的人前，對方已經將冰涼的冷飲塞進了他手中。

「我叫鹿晗，中國人，來韓國留學。」鹿晗朝他伸出了空著的手。

吳世勳一瞬間遲疑了，抬起手握了握，「吳世勳，首爾人。」

「還是學生？」鹿晗問了話，見對方頓了下，又收回了話頭，「呃，不方便回答也沒關係的！」

「沒有，我畢業了，在工作。」吳世勳深吸一口氣，「那個、其實我——」

「糟了！我和朋友約在附近的餐廳，要遲到了，得先過去。」少年神情匆忙地說著，從口袋掏出原子筆，扯了張一旁放著的飲料店傳單，翻過背面就抄了一行代簽名的電話號碼給吳世勳。

「這是我的號碼，之後再聊！我先走了，回見！」

吳世勳愣在那兒，下一秒，眼前閃過一道白光。

「世勳，起床了！」

睜開眼時，經紀人正推搡著他的胳膊叫醒他。

「你今天怎麼特別難叫……走了，要準備出門了。」

走出房間，客廳裡擠滿了其他八個成員。

沒有吳亦凡，沒有鹿晗，沒有黃子韜。

就他們九個人。

「哥，今天幾號啊？我們要去哪？」

被拉住上臂連問了兩個問題的朴燦烈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，「你睡傻啦？現在2016年四月二十啊，我們應邀到中國演出，早上七點的機票。」

「那今天是鹿哥的生日……」吳世勳準備說點什麼，朴燦烈卻一臉困惑。

「鹿哥是誰？好了不管是誰，你快去換身衣服吧。」

怎麼會不記得？

不，還是說……他們不認識……？

到了後台，吳世勳看見鹿晗靠著牆喃喃唱著歌時，時間彷彿靜止了。

回過神來，自己已經站在對方面前。

「哥……也在啊。還記得我嗎？」

鹿晗發現身旁有動靜，摘下了耳機迎上吳世勳的目光，隨即露出笑容。

「好久不見，原來你也是藝人啊，我有聽過你們的歌，你舞跳得很厲害！」

吳世勳眨了眨眼，突然想起這也不過他們第二次見面。

「聽說今天是你生日，我就來說聲生日快樂。」

鹿晗聽了，笑得很開心。「謝啦！今天表演加油！」

吳世勳點了點頭，腳步頓了下，往回轉動，準備回到團隊裡。

「慢著！」他拉住了自己的手腕。「你別轉身，我就說個幾句。」

他說，他在遇見他之後，做了個很長的夢。

夢裡，鹿晗和吳世勳站在舞台邊，望著台下成千上萬的光點，說成是銀河、是屬於他們的海洋。自己甚至還答應了要陪他一直看下去。

在夢裡，他們似乎很要好很要好，鹿晗還夢見了許多他們和其他成員一起練習歌曲的片段，那些拿到每座獎盃時的悸動令他印象深刻。

「我就是想問問，你……那年見到我，是初次見面嗎……？」

吳世勳低下了頭，不作聲，也沒打算回答。鹿晗見他這種反應，心下雖然訝異卻也是在意料之中，開了口又繼續說下去。

「如果不是……當時你想阻止的那件事，成功了嗎？」

要說成功沒成功，鹿晗回到中國後又當了歌手，其實還是進了演藝圈，只是沒和他們一塊走，其實也算是失敗了，又能說是成功了。

「……我只是想著一個問題，想著想著，就阻止了你和星探的相遇。是我自作主張，不好意思。」吳世勳深吸了一口氣後坦承。

鹿晗問他，是什麼問題？

「如果再重來一次，你還願意做一樣的選擇嗎？」

鹿晗頓了一下。

「……願意。」

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吳世勳瞪大了眼。

「如果那是能遇見你的唯一方法，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。」他說，語氣中帶著笑意，「但你看，即使避開了那個機會，我們仍然會在這裡相遇。既然如此，那麼，當時選擇什麼倒也無妨。」

吳世勳忍不住轉過身，將對方拉入懷中。

「下次一起去看海吧。我是說，真正的海。」鹿晗笑著說。

「好，一起去。哥這次不能再毀約了。」

「是是、一定去。」鹿晗輕輕環上他回應擁抱。

「說好了。」

「嗯，說好了。」

總使有機會回到20歲那年，他也會義無反顧。

如果那是唯一能遇上他的途徑。

那就沿著銀河，走過去。

其實有個傳說
能將時空倒流
因為有一個夢告訴我
愛從不曾保留
才勇敢了我